AnthonyFielding

还是无滚，有滚我无法发挥。

亚瑟重生在0511了。

 

梅林的魔法那天突然没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梅林后来反正是被莫甘娜的怪物把魔法吸掉了啊。

 

不，这次是在那之前。是在第五季第十一集。

 

他在跟着亚瑟和骑士团打猎的路上受了凉，他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感冒。萨克逊人截了运往卡梅洛特的武器，莫德雷德在遇到自己的青梅之后举止诡异，梅林的头疼得有两个大。

 

这好像和你印象里的0511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今年的莫德雷德是奥尔良公爵，今年的梅林成了波西。

 

你老了。你真的老了。

 

那年婴儿肥的莫德雷德如今成了妖艳贱货，那年清纯的梅林也成了个妖艳贱货，但是你还在0513这个日子找粮吃？

 

没什么不对的。我不也是还在写么？因为亚瑟死了这事儿，我过不去。

 

这次打猎确实出师不利。森林中弥漫着大雾，水汽打湿了鸟的羽毛。

 

亚瑟在回城堡的途中跌下了马，晕了过去。梅林心里尖叫，芬娜的预言要来了么！他想施法托住亚瑟。但是不行。他甚至都把咒语叫出来了，还是没成功。梅林一后背的冷汗，就差当场把莫德雷德杀了。

 

帕西和高汶成了团队里的顶梁柱，驮着亚瑟回到了卡梅洛特。

 

盖乌斯瞧着他不像有问题，梅林还是神经紧张。骑士团其他人都被支出去后，梅林摊手坐了下来。

 

他坐在亚瑟身边和盖乌斯说起了这事。

 

“我还是不信任莫德雷德。这次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我亲眼看见他放了个萨克逊人走。”

 

“你还在担心那个女巫的预言？”

 

“我… 莫德雷德欺骗了你们，欺骗了你们所有人。“

 

盖乌斯语重心长道：“梅林，你得接受现实。莫德雷德对国王满怀敬意，国王也挺欣赏莫德雷德的。你不能天天这样… 神经兮兮的。“

 

“这正是我担心的！亚瑟被莫德雷德蒙蔽了，我可没有！“

 

“梅林，这次真的是你错了。在他什么都没做之前，你就判定他有罪。你这样和乌瑟直接判定魔法有罪有什么区别？”

 

梅林的肩塌了下来。他捂着脸，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出来：“盖乌斯，我想我的魔法没了。”

 

… 

 

亚瑟其实跌下马之后很快就醒了。但是他发现他多了点儿什么。不是，这不是生子文。不要担心。

 

他多了几天的记忆。他重生了。

 

他晕过去之前的记忆并不是这趟游猎。而是在阿瓦隆湖边，躺在梅林的怀里。

 

他哭了，他也哭了，他们都哭了。

 

他也知道梅林有魔法。他知道了… 这么多年，他那些所谓的成功，其实一直有梅林在他身后默默地付出。

 

所以他才不愿意醒来，他无法面对这一切。他无法面对自己的错，也无法面对他原以为属于自己的成就，原来都是空的。

 

他静静地躺着，说实话，在经过与莫德雷德和莫甘娜那一战之后，他需要躺一会儿。很明显，梅林早就知道最终会是莫德雷德杀死的他。

 

但… 魔法没了，他什么意思？

 

亚瑟根本不需要考虑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睁开了眼睛。

 

梅林看他腾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他和盖乌斯的谈话。

 

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梅林在想要用什么借口能把这话岔过去。

 

亚瑟看他吓得手足无措，反而玩心大起。你永远不明白死过一次之后的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梅林的吵吵闹闹，梅林的手足无措，让他真实地体会到自己活着。那种… 捉弄他时的愉悦和自然，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他又回来了。就像早起时拉开窗帘，会有第一缕稀薄的阳光，虽然稀薄但耀眼得人不得不清醒。

 

梅林之于他，就是这种，象征着生活的存在。是很浅薄的习惯，和印象。看到梅林傻呵呵的样子，亚瑟觉得这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而得知他是德鲁伊人中魔法最强大的魔法师，颠覆了他的这种认知。而这种一百八十度的颠覆，让他不得不质疑自己。自己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不是都是错误的？

 

但现在，亚瑟无暇顾及这些。

 

“你怎么了？你的魔法没了？谁伤害你了？”亚瑟从床上坐起来，他刚刚那一摔不轻，腿和盆骨隐隐作痛。

 

梅林和盖乌斯呆若木鸡地一坐一站。他们三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亚瑟想笑。是了，梅林这傻呵呵的样子，这惶恐又带着点机警的样子，是大魔法师又怎样？

 

他也只是梅林啊。

 

亚瑟的笑打破了平静。并不是他平常地开怀大笑，而是欣慰，又有点无可奈何。

 

梅林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样，尬笑了几声，“是啊，我是没魔法。我怎么可能有魔法？”

 

盖乌斯觉得亚瑟另有深意，这次绝不是梅林随意怼两句就能过去的。他毕竟比梅林和亚瑟都要年迈那么多，但现在的亚瑟，突然向老年人靠拢了。

 

“盖乌斯，能不能给我和梅林几分钟？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说。”亚瑟直视着盖乌斯。那双眼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有重量。

 

盖乌斯担忧地和梅林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带上了门离开了。

 

梅林也意识到这次好像不那么简单了。但是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瑟能够理解他在这种大环境下无法承认他其实是有魔法的，但是这么亲近的人都会对自己撒了这么多年谎，另他有些难过。

 

他们在沉默中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亚瑟你要小心莫德雷德。”

 

两人同时吐出来这两句话后梅林更加苍白了，而亚瑟则宽慰地一笑。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又是不约而同。

 

亚瑟几乎没有思考。这世界上父女可以反目成仇，手足可以互相残杀，梅林这样厉害的角色可以隐瞒这么多年。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一起经历过了，他重生，他有魔法，他们没必要互相隐瞒。

 

但明显梅林现在还是不愿承认。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梅林，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有魔法，还有莫德雷德杀死我的那个预言，我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呢？”

 

亚瑟咣当一声又躺回梅林的床上，“因为你说的这些，我都经历过一遍了。我死过一次了。”

 

… 

 

梅林沉默地听着亚瑟说完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到了高处，然后突然被推了下去。那种失重感，患得患失，还有想吐想哭的感觉夹杂在一起。

 

他不敢想象亚瑟死时的自己。他但凡往那个方向想，就会想要抱着亚瑟嚎嚎。那就太丢人了，不是么？

 

“所以… 你基本是在我死前才告诉我你有魔法的。”亚瑟以这么一句话完结了他的讲述。

 

梅林久久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得了吧，梅林。你会魔法，我不会魔法都遇上过很多奇怪的… 事情，重生而已，不算什么。”

 

梅林呼出了口气，努力镇定下来之后才道：“亚瑟，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的魔法突然没了。”

 

亚瑟是不聪明，葛老师的表情包就说明一切了。但梅林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再加上之前对古教的了解。亚瑟顿悟。

 

“他们用你的魔法，把我换回来了。可是这样… 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让莫甘娜赢！”

 

梅林抬手制止了他，“亚瑟，这件事待会儿再说，我得了解你对我有魔法这件事情的态度。现在最不能有的就是你和我之间生出嫌隙，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不，你的魔法… 梅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担心… ”亚瑟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那个“你”字最终没有说出来。

 

“亚瑟，我们不能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你从小被… 灌输… 而不接受魔法，我又隐瞒了你这么久，你的真实想法必须要告诉我才行。”梅林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没有魔法的后果两个人其实心知肚明。

 

他们打不赢莫甘娜。

 

亚瑟也知道，不跟梅林掰持清楚了‘他曾经有魔法并且隐瞒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事儿，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往前看的。

 

梅林突然轻笑了起来，“不是他们… 是我自己。你死了之后，一定是我和古教做了交易。或者是和德鲁伊人。我可能… 未来的我，用自己的全部能力把你换了回来。”

 

亚瑟怔了片刻。

 

梅林继续说着：“我可能不了解古教，不了解德鲁伊人。但我了解我自己。一定是我这么干的，只有我有能力这么干。也只有我… 会想要这么干。古教和德鲁伊人恨你入骨，即使是希望莫甘娜赢，也绝不会发起这样的交易的。”

 

“为什么？预言说我能带回魔法，梅林，我的死确实带回了魔法，你又为什么… 要赌这么一次？万一这次我又… ”亚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梅林。

 

两人离得很近，梅林甚至能感受到亚瑟滚烫的愤怒。

 

他也腾地站了起来，差点撞上亚瑟的鼻子。

 

“所以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你觉得… 我守在你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等着带回魔法？… 我… 我无法否认最开始确实有过这样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认为我是别有意图？除了你本身，除了你本身，亚瑟，你觉得还有什么值得我的时间？”

 

亚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得无法回应。两人僵持着。

 

最后是亚瑟一把将梅林拉入怀中，揉搓着他的头发。“我怎么会质疑你的忠诚，我怎么会呢？梅林，你又是怎样看待我的呢？我们之间那么坚牢的纽带会被魔法打破么？”

 

梅林眼圈红着，但是没哭出来。他也奋力将亚瑟揉挤进自己怀里，他不能想象未来的自己是怎么面对这样温热的一个人变成一具尸体的。

 

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变成尸体。

 

亚瑟像是感受到了梅林的害怕，一下下胡噜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小孩儿。

 

莱昂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么一幅画面。两人都是静止的，梅林趴在亚瑟的肩头，红着鼻头。

 

“打… 打扰了。”

 

FIN【也许会tbc】